OOXX酱

※林涛×秦明
※电视剧同人，与真人原型无关。
※私设，OOC。

又来了。
林涛在看着他。
没有靠近，但秦明能在脑海里勾勒出他今天的样子。
他穿着灰色的T桖和黑色的外套，双手环胸靠在墙上，一边笑着和大宝使眼色，一边等着自己回过头发现他。像是玩弄着玩具的大狗，目不转睛的盯着一样东西。因为对这一件东西的目光太过专注，容易让旁人产生钟情的错觉。
秦明的喉结动了一下，一边切割着眼前双眼紧闭的尸体，一边安静垂下睫毛去检查尸体胃部的情况。
“采集胃部残留物。”
窗外在下着雨，潮湿的雨声扰乱了秦明的思绪。他闭上眼轻轻地摇了摇头，一滴汗从额头流下来。他害怕下雨天的这个毛病在大宝面前是一个秘密，但在林涛面前却是再清楚不过的事情。秦明在自己唯一的好友，林涛的面前没有任何秘密。
秦明的脸色不好，大宝还在挑眉打量着他，背后的林涛却已经发现了。
他上前几步走到秦明的身旁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老秦，歇一下。”
“大宝，你出去。”秦明面无表情的说道。
大宝愕然的指着自己：“我的呼吸又打扰到您工作了？我吸一口气都能吸五秒钟，我不信真能有声音。”
林涛一下子笑出声，“别听他的，他这样说只是想让你出去休息。”说着他加重力气，再次拍了拍秦明的肩膀：“老秦，是朋友就听我的。你也去休息一下，我正好看看尸检报告。”
林涛没有看到，秦明在听到“朋友”两个字的时候手指颤得有多突然。就连秦明自己也习惯了这样的时候，因为林涛是他的朋友，提起“朋友”这两个字的时候多得足够让他习惯成为林涛的朋友。
顺理成章的，凌晨一点，大宝躺在林涛的办公椅上睡着了，秦明抓起林涛刚换下来几天没洗的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，然后端着一杯热水，走到了走廊上。凌晨一点的警局并不是没有人，在所有人都沉睡过去的时候，死者的灵魂却还醒着，于是整个警局也都还亮着灯，不敢睡去。
秦明僵硬的站在走廊上，他不想走到窗边去，也不想回到任意一个办公室里去。林涛的办公室里能感觉到他的存在，自己的办公室林涛正在翻看尸检报告。好像从很久以前开始，世界上就没有一个角落里没有林涛的气息了。因为心里想着这个人，于是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长成了他的样子。
理性是很好的东西，但在感情面前它不堪一击。
所以秦明是个理智的人，但在林涛的面前他手足无措。
手机响了，秦明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，接起手机放到耳边。
“我是秦明。”
“老秦啊，你人呢？”林涛在那边发出啧啧声，“你不是说去洗个手吗，洗手怎么洗到现在？我报告都看完了。”
秦明的眼睛很快的眨了两下，他迅速的冷静下来：“我马上回来。”
说是马上回去，但秦明没有挪动脚步。其实在深夜，像他这样的人站在走廊中央是很奇怪的，只是他宁愿做一个奇怪的人，也不愿意做一个被别人简单微表情就能牵着鼻子走的人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杯子里的水冷了。秦明感觉到自己因为长时间握着解剖刀而僵硬的手柔软了一些，这才转身回办公室。
秦明以为林涛等了那么久应该已经走了，结果一开门，他看见林涛趴在他的办公桌上，睡着了。
下意识的退了出去，被冷风一吹，又重新的清醒过来。他走进自己的办公室，靠近林涛的背后。只见对方微微张着嘴，眼下是因为熬夜而产生的微黑，睡像可真难看。
桌上放着一个苹果，秦明不记得自己买过这么大的苹果，所以又是林涛拿过来的。他不得不贪心的想，如果林涛可以每天给他一个苹果，又为什么不能每天分给他一点朋友之外的感情？也只是想想而已，秦明的表情半点没变。他是个明白现实的人。即使面前没有人，他也不喜欢做太夸张的表情，一则是因为这会让他显得傻子一样，二则是因为面无表情很多时候就是最好的表情。
一个大男人在朋友面前想这些，太矫情了。
秦明在学着习惯，他知道这样酸涩的感觉会在忽然之间从空气沁入他的头脑，并会在将来伴随他很久的时间。他戒不掉，所以只能学着习惯。
但有的事情又是没法习惯的，比如林涛的呼吸声。
秦明坐在一边刚写了两个字，就被忽然大起来的呼吸声打乱了节奏。他用力闭了闭眼，吐出一口气来。林涛和大宝还是不一样的，因为林涛的呼吸声比大宝的更大声。
“林涛，你的呼吸打扰到我工作了。”他用手指摩挲了两下笔，轻声说道。没有得到回应。于是秦明久久的沉默下去。沉默了不知道多久，听着林涛的呼吸声，感觉到对方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沉沉睡去，他忽然觉得酸涩的气氛在整个密闭的空间里氤氲开来。他的嗓音更低了，没什么底气，“林涛，你的存在打扰到我的正常生活了。”
说完以后，秦明放下笔用手指捂住了一半的脸，他疲惫的吸气，却依然感觉憋屈得难受。他没有预警的站起来，几步走到林涛的身边，弯下腰凑近对方的脸。
那是一张忙于案子而布满疲倦的脸，也是一张对着他的时候总是充满包容，挂着笑容的脸。
秦明喉头微动，平静的盯着对方的嘴唇。和平时一样，林涛的身上像是有什么在吸引着他，他想起睡过去的大宝，想起抱着泡面盒子强撑的其他刑警，这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，不会有人来的。太久的压抑会让人的心理变得焦躁，变得不耐烦，他必须找到一个出口。现在面前的人就是他的出口。
自己到底做了什么，秦明已经不清楚了。
等到清醒过来的时候，他感觉到了自己嘴唇下带着干燥的柔软。张开眼睛，近在咫尺的是对方充满不可置信情绪的双眼。秦明微微吸气，能嗅到对方身上温热的气息。
他习惯性快速的眨了两下眼睛，像是被火燎伤一般直起了身来。
背对着林涛，秦明仿佛能看见对方厌恶的表情。他双唇紧闭下意识的吞咽着什么，却什么也吞不下去。他听到林涛像是试探一样无措的开口，声音比平时粗哑：“老秦，你刚才……在亲我？”
像潮水一样的情绪蔓延在秦明的心底，并不是绝望。他明白除了面对罪犯之外，林涛面对谁都是开朗阳光的模样。只要他撒一个谎，找出一些类似于“跌倒了不小心亲到你”的理由来粉饰太平，他们还可以继续当朋友。
秦明不想。
但他微微的歪了歪头，扯了扯领带，僵硬的开启双唇说出了口。
“我摔倒了，不小心。”
这句话说完以后，空气中忽然生出令人难堪的安静来。秦明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落在他的背上，像是打量一个犯罪嫌疑人一样的仔细审度。秦明又站了两分钟，忽然的迈动脚步向门口走去：“我去叫她起来。”
他以为将李大宝叫醒，让这个活泼的人加入进来打破这种尴尬，就能够为今天的事情划上一个句号，但林涛却好像并不打算就这样翻篇，他也站了起来，快步的走近他。
“老秦，你站住。我们把话说清楚。”
秦明像是逃跑一样的握住了门把手，来不及拧开，林涛的手已经覆盖在了他的手上，反方向的旋转着阻止了他的动作。对方手上的温度陌生又熟悉，秦明受不了这样生疏的亲密，用力的做了一个要缩回手的动作，林涛却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。
“老秦。”林涛在他的耳边急声问道，“我们是朋友。你今天到底怎么了，有什么事情不能够告诉我？”
又是这样的问话。
秦明用力的闭上眼睛。
因为将自己当成朋友，所以从来不会往其他的方向想。哪怕自己已经做出了这样的举动，他也只是担心自己遇到了某种困难，而不得不这样做。
“我没事。”
“秦明！”
就着从身后阻止他开门，像是拥抱一样的亲密动作，林涛的另一只手放在了秦明的腰上，将他的身体往后狠狠地拽了拽。他加重声音：“我不傻，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。”
空气里仍旧充斥着潮湿的雨声，凌晨的空气冷得令人生寒。林涛像是也在犹豫着什么，沉默了下去，只剩下灼热的气息喷在秦明的脖颈上。
他顿了好久，忽然低声开口道:“老秦，你是不是喜欢我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