OOXX酱

※林涛×秦明
※电视剧同人，与真人原型无关。
※私设，OOC。

秦明坐在桌前研究着从张武家带回的白色石头，大宝忙着给秦明递棉签，林涛站在他的身边，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。
气氛的确有些尴尬，这种尴尬从秦明说出那句话之后就一直存在，挥散不去。秦明自己似乎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说出那句话，刚出口就抿嘴偏了偏头，将两个人带到了桌前，带着白色手套的指腹敲了敲石头。
“我从这颗石头上试着提取指纹，但很显然，这种石头表面太过于粗糙，本身就不容易留下指纹。再加上石头可能被混在石头堆里挤压摩擦，也可能被处理过，所以我没有提取到任何的指纹。”
大宝用手指摸着下巴，若有所思：“那鲁米诺测试呢，做过了吗？”
秦明点头：“这就是我正要说的。”他拿过放在桌上的试管，抬手让两个人都能够看到，“这种石头并不适合用来盖房子，一开始不应该出现在工地，不出现在工地，也就意味着不可能随着青石被偷运回家。所以这个石头一定是由凶手——我们假设是张武制造了不在场证明，他就是凶手——由他带回家藏匿。它一定跟凶器有关系，再武断一点的来说，它就是凶器。”秦明停了停，晃了晃试管，“可是我对石头做了鲁米诺测试，没有得到有意义的结果。”
他说完以后，将试管顺手放回了原处，然后摇了摇头。
大宝看秦明一眼，也拿起试管，和林涛一起研究了片刻，两个人对视一眼，林涛开了口：“老秦，我想说……有没有可能是你想太多了。”他斟酌着用词，“可能就是很偶然的事情，刚好青石里混进了一颗这种石头，又刚好……”
“不可能是刚好。”大宝打断了他，她倒是了解秦明在想什么，眉头微皱，“你看这颗石头，和青石碰撞以后，除了凸起的地方都几乎没有弄脏。这说明这颗石头一开始绝对不是和青石堆在一起的，否则一定和青石一样脏。表面粗糙，可是纹理清晰可见，就连缝隙里也没有积灰。这说明这颗石头被水洗过，洗石头的人还很仔细，连缝隙也没有放过。”
“你是说石头的确就是凶器，而水洗掉了上面的血迹。”林涛一扯嘴角，“宝爷，你该不会不知道……”林涛说到这里，话语戛然而止。他下意识的看向秦明，对方也正看着他，略一点头：“对石头进行清洗的凶手，可能通过某种途径知道了这方面的知识，所以在清洗石头的时候使用了能干扰鲁米诺反应的试剂。比如漂白剂。”
“漂白剂……”大宝眨了一下眼睛，“我今天到张武家里去的时候，的确闻到了一股漂白剂的味道。可是我以为……”秦明将她的话也接了下来：“以为谢秋华只是用漂白剂来洗衣服，因为她的新衣服非常多，院子里都晾满了。”
“我也以为她是因为衣服多，又容易脏……”林涛说到这里，声音低了下去。他干咳了一声，忽然有点后悔自己主动谈论谢秋华。
秦明瞥他一眼，抿嘴拿起试管，放到自己的眼前。
“对方只知道用漂白剂清洗凶器可以干扰鲁米诺与血液反应，却不知道血迹像死者的仇恨，即使过去很多年也不会消失，还是能让鲁米诺发光。只需要等石头干燥几天，漂白剂对鲁米诺的干扰就会全部消失，到时候我们再做一次鲁米诺测试。除了张武以外，能将石头藏在家里的只有一个人。而张武有不在场证明。”
秦明抬眼看着林涛，在林涛几乎想将眼睛移开的时候，低低说了八个字。
“天网恢恢，疏而不漏。”
穿着黑色西装的背影拉开门走了出去，林涛在门关上的一瞬间猛地回过头，却只看见西装的一角从视线里最后闪过。他轻微的皱了皱眉头，心里忽然有片刻微酸。
“哎。”大宝坐在秦明刚坐过的位置上，“估计老秦又要再去检一次尸体。”
林涛沉浸在不知名的情绪里，一直到大宝用手肘捅了他肚皮一下问他在想什么，他才无措的抬起头来，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咳了两声：“啊？嗯。你不想跟过去吗？”
“我跟过去也会被赶出来。”大宝两手一摊，一耸肩，夸张的模仿着秦明说过的话，“你的呼吸，打扰到我的工作了。”
林涛短暂的笑出声，之后又皱起了眉头。大宝没有发现他的表情变了，忽然想到了什么，“嚯”了一声：“你说老秦这个样子，将来结婚了……跟对方在床上的时候，不会也还是保持着他矜持的偶像气质吧？”
“怎么矜持？”
“安静一点。你的娇喘，打扰到我的动作了。”
“噗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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警局外的路灯光芒微微泛黄，照过了一个又一个不眠的夜晚。五天后的下午，警车悄无声息的开进了小桃村。张武邻居家的狗叫个不停，当对方终于好奇的探出个脑袋向张武家张望，正看到谢秋华坐在一张独凳上，一边拼命的搓洗一件衣服，一边时不时的抬起手来抹脸上的眼泪。
穿着警服的男人从种满梨树的小路上走进来，一直走到她的面前，她自始至终没有抬过头。对方对她出示了一张文件，之后将她拉起来，替她戴上了手铐。这小桃村大概真的太过安静，邻居甚至听到了手铐咬合时的“咔擦”的一声，像是咬断了一件东西。
“谢秋华，你这是要去哪儿啊？要不要我叫老张回家？”邻居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。
谢秋华转过头来，满脸泪水，却是笑着的。
她咬着牙，吸了口气：“谢谢你，不用了。你帮我给张武带句话吧。”她笑得更厉害了，“你帮我跟他说，等死吧王八蛋。”
梨树上开着一些雪白的梨花，警察带着她穿过开花的小路，不见了。
像是一只浑身是刺的刺猬，在被人类捕捉以后放弃了所有抵抗。一到警局，谢秋华就擦了眼泪。在审讯室里她瞪着面前的林涛，一个字一个字说得特别慢，和五天前见面时候温柔的样子完全不一样。
“我不相信男人，麻烦你们找个女警察来吧。”
林涛要拍桌子，忽然想到了什么，收回手站起来走了出去。五分钟之后，大宝坐在了她的面前。秦明也来了，和林涛一起靠在门口，注视着谢秋华的一举一动。
大宝看着面前的女人，语气并不重：“你能告诉我，你为什么杀害死者赵华吗？”
谢秋华倒也老实，她用大宝递过去的纸巾擦了擦脸，慢慢的说道：“因为他骗我。”说完这句话，她又笑了笑，“你知道吗，村里的人都羡慕我，说张武对我特别好，给我买新衣服。我虽然年轻，嫁给他也不亏。”
“他是给你买了很多衣服，你还将衣服洗得干干净净。”大宝点了点头，“用漂白剂。”
“是。我一开始嫁给他不就图他疼老婆，年龄虽然大，可成熟稳重会疼人就行。”谢秋华道，“可我怎么会想到，他跟车队那些人进城，开始喝酒，打老婆，嫖娼，后来还染上了毒瘾，赌瘾。”谢秋华狠狠地咬了咬牙，“还不上钱，他就把我带到他朋友的店里去，逼我接客。他给我买新的衣服，是因为想把我包装得好看一点，客人才看得上我。为了让我能接客，他连打我都会挑身上看不见的地方打。”谢秋华又开始用力的吸气，“他的朋友有很多人，二十四小时轮流看着我，我根本逃不了。村口，进城的车上，接客的地方，全都有人监视我，我逃不了，我逃不掉。就算我逃了我又能跑到哪儿去呢，他本事大得很，总能找到我的。”
大宝微微的皱了皱眉，她沉默了片刻，转头去看秦明和林涛。秦明面无表情，林涛面露不忍，却仍然对她点头。
大宝于是继续问道：“那赵华呢，他也是这样的人？”
谢秋华的吸气声停了。她抬眼看了一眼大宝，抿了抿嘴唇：“我一开始以为他不是的……他拦着张武打我，还在张武带我进城的时候放我跑过一次。一年前他忽然对我说，要想办法救我。”谢秋华笑了，“他那时候对我很好。我让他脱离车队不要同流合污，等赚了钱再带我走，他还真的答应了。可是我和他的事情被张武发现，张武打我打得更厉害了。我为了他一直忍着，就想着有一天等他有了钱，带我走，带我出去讨饭都好。”
大宝想到了买河沙的那个男人，心里忽然有些不忍心问下去。
谢秋华却憋着一口气，自顾自的说了下去：“可是他原来是同性恋，他和一个买河沙的老板混在一起，闹得整个村子都知道了。从那个时候开始，我就知道他骗了我。我怀着希望，假装不知道，半年前他大概是想通了，真的不再跟那个老板有联系。他还跟我说要带我到城里生活，我那个时候真的以为我的苦日子快到头了，我快从一只牲畜变成一个人了。”
谢秋华一口气说完这些以后，泣不成声。大宝抬起手，又收回来。最后只能将一杯热水推到她的面前。
谢秋华低低的喘了几声，忽然用力的咬自己的嘴唇。
“可是他又骗我。他又跟那个老板在一起了。我什么都没了，我这辈子就得这么肮脏，我再也变不成人了。”
“所以你杀了他。”
“对。”谢秋华一边哭一边笑出声，“我用石头，从背后狠狠的敲他的头。我把他打死了，把老板用来包养他，他又送给我的表还给他。如果你们这次不抓到我，等张武回来了，我也会找机会杀了那个王八蛋的。”
那天中午，张武又要对她动用暴力，被正好有事进门的赵华阻止。
赵华给了张武一笔钱，张武于是拿着钱骂骂咧咧的离开。因为有赵华在，他将监视着她的车队司机一起叫走了。在她开口之前，赵华将一只表送到她的手里。只是看着那只表，她就明白，赵华又跟买河沙的老板有联系了。
否则他买不起这么昂贵的东西。
她咬紧牙关收下手表，借口避人耳目，和赵华约好傍晚在张家路边的那块地里见，商量将来的打算。
没有人监视她，所以她冒雨顺利的离开小桃村，在作案后，又不动声色的带走凶器，回到了家中藏匿。
她穿着张武买来的新衣服，将粗糙的石头放在冰凉的水下用力的冲洗。想到电视上演的破案情节里提过漂白剂，她用漂白剂将石头全都狠狠刷了一遍。
她站在雨里，将手浸在水里久久的不拿出来，因为这样看起来，她浑身上下都特别干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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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在桌上的水杯不知什么时候被谢秋华打翻了，水迹沿着桌面断断续续的往地上淌。
大宝终于抬起手来，把水杯扶正了。
靠在门口的秦明开口了。他丝毫没有思忖用词的意思，陈述道：“手表的表带很短，你把手表戴在他的手上。表带在他的手上形成了压痕。”
谢秋华满脸泪水的看着他：“那又怎么样？”
大宝张开紧闭的双唇：“张老板的确想送他手表，可是他拒绝了。”她尽量轻松的笑了笑，“赵华他不是同性恋，他跟你的遭遇可能是一样的。只是你是被迫，他是自愿。他好像很需要钱，一次五百块也答应……至于他为什么那么想赚钱，答案你应该是知道的。”
在谢秋华猛然怔住的时候，大宝看着谢秋华的眼睛，慢慢的说道：“那只手表不是张老板送的，是他自己赚钱，买的你的尺寸。”
“并不是说他的做法是正确的，只是你和他可能有很多话应该说给对方听，而不是憋在心里。”
“无论是什么理由，杀人永远是最罪恶的手段。没有人有制裁别人的权利。”
“张武的罪行我们已经知道了，我向你保证，他会得到应有的报应。”
谢秋华怔怔的看着桌上的水迹，灯光照在她的脸上，满脸的眼泪微微泛着光。
她呜咽着掐破自己的手掌心。
终于，嚎啕大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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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秋华，你怎么总喜欢看墙上的钟？”
“哎。我想时间过得快一点儿，你多攒点钱，到时候就能带我走了。”
“很快的。到时候我给你买个好看的手表，戴在你的手上，你就不用仰起头来看时间，累脖子。你还可以按时叫我起床。等到了那时候啊，你就在家里带孩子，我每天都出门去。”
“出门干什么呀？”
“嘿嘿，养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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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案件的结束，标志着一个故事的落幕。
当秦明在好不容易回到家，准备安安静静写完结案报告的时候，门响了。拉开门，大宝和林涛站在门口。两个人举起四只手来，一个人提着啤酒，一个人提着打包盒子，盒子里散发出小龙虾的味道。
两个人的笑容都一模一样油腻。
“打扰啦老秦。”
说完毫不客气的绕开秦明进门，坐在沙发上把吃的东西都摊开来。
秦明站在门口半天，才反身关门，回到桌前。
“不许吃出声音。”
大宝无视了他的话，显得特别亢奋：“这种时候你还冷静什么。吃饭不积极做人有问题！今天林涛请客，给你挑了最贵的小龙虾，快来快来！”
林涛也笑:“来啊老秦。”
秦明写了几个字，用力的闭了闭眼睛。他努力的排除掉耳边不熟悉的喧闹，不知道过了多久，才终于放下了笔。
茶几前的两个人已经喝得醉醺醺了，大宝叼着小龙虾空壳，林涛怀里抱着啤酒瓶。秦明只看了一眼就觉得无法忍受。他摇摇头，拉开洗手间的门，拧开了水龙头。
哗啦哗啦的流水声里，忽然混进了鞋子摩擦的声音。
秦明警惕的转身，还没看清对方的样子，已经被拉过去按在了墙上。带着酒气和辣味的嘴唇猛地压下来，对方的胡子刺得他下巴那一块发痒。
“老秦，你别动。我想亲你。”
秦明眨了一下眼睛，被这句话炸得心中都发疼。尽管他清楚的听见对方的声音里带着含糊和醉意，甚至连吐词也不清楚。
“想亲你……想了好几天了。”